美国经济存在“刺激陷阱”风险

2021-03-28 1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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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拜登1.9万亿美元的刺激法案刚刚落锤不到两周的时间内,美国或将推出新一轮大体量刺激计划已经“风声再起”。据3月22日多家美国媒体报道,白宫官员正在酝酿一项总额3万亿美元的一揽子经济刺激计划。这个刺激方案将包括两个部分,其一为基础设施建设;其二为税收抵免、医疗保险补贴等内容。由此带来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美国经济是否正在陷入“刺激陷阱”?这种风险会对美国经济带来哪些影响?

  为应对新冠肺炎疫情的冲击,美国动用刺激计划扶助经济可谓不遗余力。在拜登就任美国总统之前,美国已经推出了5轮财政救济法案,总刺激规模在3.9万亿美元左右。前4轮在去年3月至4月推出并实施,最后一轮的9000亿美元救济法案在去年年底获得通过。3月11日,美国1.9万亿美元刺激法案经拜登签字后正式生效。在1.9万亿美元法案中,占主导地位的是对美国家庭的直接补贴(1万亿美元,包括补助金及失业保险),其次为企业和地方政府援助(4400亿美元)和抗疫支出(4000亿美元)。白宫称每人1400美元的纾困支票最快周末到账。一定程度上而言,美国决策者在新冠危机之下几乎不受道德风险担忧的束缚,毫不犹豫地承保家庭和企业的收入损失,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众所周知,经济刺激计划只是暂时性的紧急救助手段,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更不能成为提高经济增长的替代模式。这样的教训在日本曾经上演过。为了解决经济不景气问题,日本政府通过多轮刺激计划提振经济,但最终没能依靠这种方式成功实现经济转型,反而陷入了“刺激陷阱”。

  美国当前的情况与日本存在类似之处。有调查结果显示,疫情后政策刺激加剧了美国贫富分化,从根本上恶化了投资与就业增长平衡,从而使经济复苏对下一轮刺激计划的依赖度大幅增强。具体来说,从2019年底到2020年9月,在刺激政策的推动下,美国家庭流动资产增加了2.2万亿美元。从表面来看,向一个21万亿美元的经济体中流入2万亿美元,无疑是实现经济大繁荣的良方。但自疫情发生以来,美国最富裕的20%家庭现金增加了1.5万亿美元,而其他人的现金仅增加了0.7万亿美元。最富有群体(占1%)的现金资产增长几乎相当于这个国家最贫穷的80%的人现金资产增长总和。穷人的现金增长在疫情困境之下会更多偏向于满足紧急支出需求,从而对消费带来助力,但富人则未必。

  新冠肺炎疫情出现以来,大额刺激计划导致了美国资产价格,尤其是股票与房地产价格的涨幅远超工资涨幅。无论是从绝对价值还是从在收入中所占的比例来看,富人均比穷人拥有更多的资产,美国本就很大的贫富差距可能会进一步扩大。在消费约占美国经济体量70%的大前提下,富人和穷人的不平等不仅仅是一个经济问题,更是热度极高的政治辩论的话题。因此,在多轮刺激计划引发另一波超过平均工资增长的资产价格升值,从而进一步拉大贫富差距的背景下,美国国内大概率会出现要求更高税收及最低工资的呼声,以及更多的社会转移支付,这将再次削弱投资与就业增长。然后,随之而来的是,许多人会将就业市场与经济疲弱,作为推出下一轮刺激性货币和财政政策的正当理由。而一旦公众认识到贫富差距不断扩大的事实,新刺激计划有可能会得到更多民众和国会议员的支持。

  未来可能出现的最糟糕的一种情形是,市场对于美国决策者无限度提供刺激计划的念头愈发根深蒂固,一旦美国经济表现不尽如人意,美国决策者就会被迫推出更多的刺激计划,用以安抚市场。这可能会导致更广泛的美国债务货币化,由此对美国经济和通胀带来反噬效应。今年,包括石油、铜等在内的大宗商品价格持续上行,海外CRB商品指数已上涨约10%。多次且连续的大规模财政刺激计划推动美国未来通胀走高积聚势能的迹象初现端倪。另外,在数轮财政刺激计划之下,美国的预算赤字已达到创纪录的GDP的16.2%,这也令人担忧。毕竟过去的刺激措施产生的负债会威胁到未来的经济增长。一旦投资者从根本上对美债失去耐心和信心,美国经济可能会陷入非常被动的地步。最后,在美国实体经济表现不佳之下,去年美股迭创新高,屡次刷新历史最高纪录;但大幅震荡的现象却是屡见不鲜。“大水漫灌”之下美股定价过高的后果究竟最后会由谁来埋单,这些风险也不得不防。

(文章来源:中国金融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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